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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2章 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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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,透骨寒涼。

潮濕的寒氣,像一條條水蛭,甫一落到衤果露的皮膚上,帶走體溫的同時,一個勁往血肉裏鉆。

可這樣的冷,都不及那兩個字。

——殺了。

輕描淡寫,雲淡風輕。

但帶給人的恐懼,卻似深海般黑暗陰沈。

“瘋子!暴君!我不想死……”有人抱頭喃喃低語,字字絕望,句句顫栗。

“完了,暴君當初繼任帝位,連自個的家族親眷都能屠戮,別說我們了。”

“嗚嗚嗚,那個聯邦時辛,到底和陛下有什麽仇什麽怨?快把陛下侄子還回來啊。”

“對!陛下一定因為這個才遷怒我們的,聯邦時辛我敲你馬。”

……

絕望哭泣混雜在雨水裏,濺落到地面,像一層陰翳,籠罩在所有人頭頂。

時辛冷眼看著,對潑到身上的臟水並不在意,小奶貓還甩了甩濕噠噠的白毛毛。

她甚至分心回憶了一下,自己和暴君的不對付,最初的最初是因為啥來著?

當然不是什麽血海深仇,事實上她和暴君從未正式認識過。

但是,但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羞辱,那是遠比血海深仇還濃烈的陰影!

時辛早就立誓,有朝一日她要打敗對方,要把他死死壓在身下,此生都不得翻身,也順勢為聯邦除去這一政敵。

“噠噠噠”制式皮靴踩在雨水裏,劃拉出整齊的腳步聲。

警務司以十人一組,端著上膛的粒子微沖,木倉口豁然對準了蹲著的人群,忠誠的執行帝國陛下的命令。

“跑啊。”不知誰大喊一聲。

瞬間,竟真的有人蹭的起身,驚懼之下拔腿就跑,如同沒頭的蒼蠅,慌不擇路。

時辛心一沈,細尾巴抽了樹人一下,示意他蹲著別亂動。

果不其然,警務司最高長官吐出兩個字:“開木倉。”

“噠噠噠”火舌在雨幕中噴湧而出,像澆不滅的火焰,無情地收割著人命。

死亡,鮮血,屍體,雨水。

一共四個人試圖逃跑,眨眼間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。

殷紅的鮮血,染紅地面的雨水,並順著水流向四面八方蔓延,一如死亡的恐懼在蔓延。

殺雞儆猴。

所有人噤若寒蟬,沒誰敢在輕易亂跑。

時辛擡頭,看了看半空中巨大的全息投影。

隔著模糊的水汽,帝國暴君高高在上,他的薄唇微微抿著,嘴角微陷的暗影,冷漠又寡情。

他就那麽俯視著所有人,像是在看一窩螻蟻。

強者對視線都是敏感的,即便是隔著全息通訊。

帝國陛下微微側頭,軍帽暗影下,冷然的眸光像日芒下的浮冰,不帶任何波動的看過來。

時辛頓了頓,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,埋頭舔爪子。

她舔爪舔地非常認真,就是一只平平無奇小貓貓。

接下來,警務司開始給所有人分類。

去黑市閑逛購物的顧客站左邊,分別揭下面具鬥篷,登記核對身份。

該拘留拘留,該罰款罰款,總歸一個都逃不掉。

至於黑市工作人員和走私販,這些都是此次逮捕行動的重要罪犯。

按陛下的意思,連刑訊都不用,稍後集中處決。

威懾宵小,以儆效尤。

而被販賣的活物,則全部圈禁在一處,帝國研究院的人進進出出,對每只活物進行基因檢測。

時辛和樹人被圈禁在活物堆裏,樹人用藤條護在周圍,不準其他活物靠近。

基因檢測很快,只需要檢測針紮一下,取一點血樣分析,很快就能出結果。

檢測報告上,沒問題的活物,會被重新塞回籠子裏,最後放歸星域。

而有問題的,則關在另一處帶回研究院,進行更詳細的檢查。

時辛不曉得,自己會不會檢測出問題。

畢竟,她變貓的記憶缺失了,現在問題在哪都不清楚。

但不管怎麽樣,都不能被帶進帝國研究院。

她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,然後聯系上新人助手……

等等,目下的情況,新人助手也不能相信,她只能聯系最信任的人,在暗中找回缺失的記憶,並查明真相。

時辛一邊分心謀劃,一邊用餘光瞥了眼半空中。

那幅巨大的全息投影已經關掉了,帝國陛下的影像也消失了,然而他帶來的威壓,就像這連綿不斷的雨水,淋在所有人頭上。

無處躲藏,無所遁形。

樹人似乎也不想被檢測,在研究院的人靠近時,捧著貓貓悄悄往裏躲。

時辛沒在意,她掃了圈全場,活物已經少了一半,剩下的都是比較大只的。

不遠處,一頭斷角犀牛趴在地上,瘦弱見骨,皮毛上長著大片禿斑,一只眼睛還瞎了,其他活物都不願意靠近它。

時辛只看了一眼,也沒多想,很快就移開了視線。

然就在這瞬間,貓科直覺促使她又側頭看了眼。

就這一眼,小貓貓敏銳的視力,赫然捕捉到犀牛肚皮底下,一閃而逝的人腳。

是人!

小奶貓尾巴尖卷來卷去小幅度晃動,粉色的小鼻子往雨霧裏嗅了嗅。

空氣裏水汽太重,可她仍舊隱約嗅到了熟悉的氣味。

霎那,貓貓眼瞳擴大,立刻進入狩獵前狀態。

時辛只考慮了半秒,果斷從樹人身上跳下來,小跑著靠近犀牛。

貓貓掠食者,悄無聲息的開始了狩獵。

非常狹小的空間裏,獨眼以怪異的半趴姿勢蜷縮著。

他拿治療儀的手微微顫抖,涔涔冷汗混著鮮血,讓那張蒼白的臉顯出幾分猙獰。

“滴”治療儀電量耗盡,綠色指示燈熄滅。

可傷口,仍舊沒有愈合。

鮮血止不住,皮肉外翻的越發恐怖。

無法治愈的後果,這唯一完好的眼睛也會瞎掉!

獨眼喪氣的丟掉治療儀,唯恐弄出太大動靜,他驚懼的往四周看了看。

該死的!該死的!

那根本就不是一只普通的貓,那是……

獨眼不敢再想下去,忌憚的打住了。他用帕子捂著流血的傷口,表情驚恐交加。

“沒事,一定會沒事的,”獨眼自言自語安慰,“這件犀牛偽裝衣是聯邦最新科技,目前帝國設備無法識破,我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
事實上,他靠著這件偽裝衣,已經從要處決的走私販,成功混進了活物圈。

他只需要耐心等著,等著研究員來取血檢測。

獨眼正了正胳膊上綁著的血包,一會檢測探針紮進血包裏,只會檢測出普通的犀牛動物基因。

接下來,犀牛就會被放歸星域,他便能成功逃脫。

一切,天衣無縫。

他渾然不知,在他身後一顆濕漉漉的貓貓頭,從犀牛肚皮底下拱了進來。

小奶貓胡須抖了抖,機警的環視一圈。

偽裝衣裏,是像駕駛艙的狹小空間,此時走私販獨眼就龜縮著。

掠食者的視線鎖到獨眼身上,剛才在交易區時機不對。

但現在敵人在前,就是最佳狩獵時間。

而且,她或許還能再制造一場混亂,伺機溜出警務司包圍圈。

一捧大的小奶貓,身體靈活到像是液體組成的,只見她輕輕一扭動,整只就進入了偽裝衣內部。

肉墊落地,悄無聲息。

渾身白毛被雨水打濕的小奶貓,從後方慢慢靠近獵物,那位置恰好是獨眼頸部暴露的區域方位。

完美的狩獵角度!

奶貓嫩氣的爪鉤,蹭的彈出肉墊,瑩白的質感,還能看到絲絲粉紅的細血管。

但,殺傷力不可小覷。

獨眼毫無所覺,他小心翼翼操控著視角觀察外面。

最近的研究員,距離犀牛有十米之遠。

獨眼等不及了,他總覺得渾身汗毛倒立,陰惻惻的很不安。

那種感覺,像是獵物的預警,警告他趕緊離開這裏。

於是,獨眼頂著偽裝衣,慢吞吞往研究員靠近。

沒人註意到這只病怏怏的犀牛,只有關註著時辛的樹人,發現了對方在試圖靠近研究員。

樹人不懂小貓貓幹什麽去了,不過下意識的,他伸出藤條編織成網狀,攔在了犀牛面前。

獨眼:“……”

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裏,氣的眼前發黑。

機會!

貓貓高高躍起,鋒利的爪鉤挾裹著森寒的雨水,猛地往下一揮。

嗤啦。

皮開肉綻,鮮血噴湧。

“啊啊啊!”獨眼慘叫連連,太猝不及防了,他本能的就地滾開。

正在檢測的研究員就看到,活物圈裏安靜的犀牛,突然暴走蹦起來,還發出了像人一樣的慘叫聲。

生死關頭,獨眼想都不想,伸手往懷裏一掏,甩出一圓球朝小奶貓丟去。

緊接著,他拔腿狂奔沖進雨簾裏,連偽裝衣都不顧了。

奶貓輕巧一躍,躲開砸來的圓球。

“鐺”圓球的落地,在地上咕嚕滾了幾圈,最後落到雨水窪裏。

時辛正要去追獨眼,她倏地渾身一僵,難以置信的回頭。

下一刻,小奶貓黑瞳猛地擴大,從豎線變為圓瞳,視線不受控制的追著圓球,小腦袋也跟著移動。

那是……她的光腦環!

銀色的光腦圓球,乒乓球大小,呈關機狀態,此時靜置在雨水裏,仿佛是在等待主人的再次開機。

剎那間,小奶貓嗖的收回爪子,放棄追擊獵物。

小奶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身一撲,標準的猛虎撲食,兩只前肢正正抱住光腦環。

時辛心頭歡喜,光腦環裏有她的任務資料,興許還有她記憶缺失的線索。

現在找回了光腦,簡直不能更棒了。

小奶貓兩只爪子不斷扒拉,試圖將光腦環抱起來。

然而,她高估了自己。

小奶貓太小只了,腦袋不比光腦環大多少。

光腦環濕漉漉的,還光滑得很。

貓爪子嗤棱嗤棱一扒,光腦環就咕嚕嚕咕嚕嚕一滾。

竟然滾出去了!

滾出去了!

出去了!

……

時辛想也不想,跟著追了上去。

可惡喵,給我停住!

光腦環太圓溜了,時辛越是刨拉,銀色圓球就滾的越快。

等她好不容易用肚子撲住光腦環,濕潤潤的小腦袋已經拱出了偽裝衣。

外面,獨眼不知死活地躺在地上,他的腿上多了幾顆木倉子血洞,猩紅的鮮血逐漸從身下蔓延開來。

偽裝衣外,圍了一圈警務人員,黑洞洞的木倉口無聲的對準偽裝衣。

時辛龜縮了回去,躲在偽裝衣裏暗中觀察。

有研究員上前,動作麻利的給獨眼止血,還往他身上打了一針細胞活性劑,確保獨眼想死也死不了。

至於,獨眼眼部和咽喉的撕裂抓傷,研究員發現無法治愈後,神色振奮的讓警務員務必把人送到研究院去。

興許,這會成為此次帝國失蹤案的關鍵線索。

畢竟,只有覺醒者中的擁有覺醒之力的強者,刻意制造的傷口才會無法愈合。

頓時,獨眼享受到了警務司最高規格待遇。

一隊十人精英護送!

但是,這才最令獨眼絕望。

落到帝國人手裏,死亡反而才是一種仁慈的解脫。

最終,獨眼被人拖了下去。

他雙腿浸在雨水裏,呈彎曲無力的弧度,像一條無力反抗的死狗。

時辛在偽裝衣裏看著,光腦環金屬的冰冷,透過軟肚皮,浸透入五臟六腑,叫她越發沈著冷靜。

她現在在旁人眼裏,只是一只純種貓崽子,只要她裝著點,基因檢測不出問題,應該能蒙混過關。

時辛深呼吸,抱緊光腦環,在一圈冰冷木倉管下,顫顫抖抖鉆出了偽裝衣。

貓貓太小只了,渾身軟毛毛還被雨水打濕了,粘黏在皮膚上,襯托的越發奶氣可憐。

小貓貓戰戰兢兢抱著銀球,澄凈藍眼膽怯怯地望過來,不安又小聲的叫喚:“咪咪~~”

警務員們手齊齊一抖:“……”

差點就扣動扳機了。

有警務員不忍,回頭詢問的看向長官。

警務司長官面無表情,甚是冷酷:“走流程。”

於是,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員沖的上來,拿出探測針,一把按著小奶貓就要開紮。

時辛:“……”

鋒利的爪鉤彈出肉墊,又硬生生收了回去。

她忍!

發絲粗細的針,已經紮進軟毛,戳破了皮肉。

時辛已經感覺到疼了,奶貓瑟縮了下,縮緊了爪爪,一切都是為了安全逃出帝國。

她再忍!

三丈開外,警務員正把獨眼往懸浮警車上擡。

就此時,異變陡生——

“轟隆”懸浮警車猛烈爆炸!

耀眼的火光,在冷白的光柱和雨夜裏,也極為耀眼,像是火山巖漿噴發。

所有人都楞了下,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。

殺人滅口?

時辛一個激靈爬起來,黑瞳縮成豎線,巨大的危機感二次襲來。

她擡頭一看,嘩啦雨幕夜空上,巨大的火球挾裹著破空風,帶著高溫水汽,以極快的速度擊射而來。

那是,炮彈出膛的烈焰!

目標,摧毀活物圈所有活物!

奶貓背毛炸開:“喵!”

跑!

她沖樹人叫了一聲,撒開腿就往圈外跑。

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,在時辛叫那一聲時,樹人同時感知到了危險。

他蹭地站起來,無數藤條枝葉瘋狂生長,眨眼間就在活物圈上空結成一張樹藤保護網。

翠色盎然,生機勃勃。

這一切,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。

警務司長官才回過神來,還來不及吹響警示哨聲。

下一刻,炙熱的氣浪,自上而下的傾軋下來,帶著燒毀一切的高溫,扭曲了空氣,蒸發了雨水。

翠綠的樹葉,頃刻就幹枯卷曲,嗤啦一聲,直接就燃燒起來。

像是一場星火燎原,只一點火星就將整個樹藤保護網點燃。

但,這才只是一個開始。

通紅的炮彈,在時辛藍眸裏逐漸變大,像是一顆火球,又像是太陽墜落的末日。

炮彈軌跡經過計算,還有十秒落地即爆炸。

屆時活物圈這一片,誰都跑不了,炮彈之下無活口。

起先的懸浮警車爆炸,只是聲東擊西。

現在的這招,才是真正的絕殺!

不僅殺人滅口,還帶毀屍滅跡,黑市背後的人不可謂不狠。

九秒……

時辛擡頭看看樹人,這個傻子把最多的藤條,全纏到了她身上,還試圖保護其他活物。

喵,真是愚蠢。

八秒……

既然左右都是個死,她時辛活著的最後一秒鐘,也要無比的絢爛耀眼。

這是,屬於貓科的驕傲!

小奶貓抖了抖毛,鉆出藤條跳下地,身軀舒展拉長,閉眼感知體內的力量。

七秒……

靈魂被撕裂的疼痛,洶湧如潮水淹沒上來,時辛眼前一黑,喉頭腥甜,頓時五臟六腑就重傷。

六秒……

蟄伏在深處的覺醒力量,被強行喚醒,像一場雪崩海嘯,沖擊著奶貓脆弱的身體,隨時失控爆體。

五秒……

四秒……

巨大的白貓虛影,像頭威武的白虎,從奶貓身上浮現出來。

三秒……

時辛回頭,最後看了眼樹人。

樹人全身都著了火,約莫也是很痛的。

她第一次動用覺醒者之間的溝通能力,直接在樹人腦子裏說:“大傻子,一會機靈點,能跑多快就跑多快。”

兩秒……

下一瞬,幾乎凝為實體的大白貓,背脊弓起,後腿用力一蹬,像勢如破竹的閃電,直面應扛炮彈。

痛到幾乎暈厥的時候,樹人透過沈重的金屬頭盔,隱約聽到了貓貓在說話。

他努力睜開一絲眼縫,只看到大白貓帥氣如百獸之王,喵嗚咆哮著沖向了炮彈。

小貓貓不要!

最後一秒——

“轟隆”驚雷炸響,青紫色的閃電撕裂夜空。

一道比閃電還快的極光,超越了空間和時間的距離,從遙遠的天際落下來。

在極光籠罩之下,時間流速開始變慢。

當那極光覆蓋在爆炸邊緣的炮彈上時,這一方的空間立時定格,一切都處於相對靜止的畫面中。

時辛閉著眼睛,在心裏默數:“零點五秒,歸零……”

砰,爆炸!

然而,預想中的粉身碎骨沒有來。

貓貓試探地睜開一只眼睛,頓時就被璀璨的極光糊了一臉。

在她眼前的,是已經炸裂開,卻被極光死死包裹住,再無法徹底炸開的烈焰炮彈。

緋紅的火光和瑰麗的極光交織,組成一幅難以描繪的驚世唯美油畫。

然而,比油畫更奪目耀眼的,是懸空站在炮彈前的修長身影。

那人一頭鎏金碎銀的鉑金色長發,身量高大筆挺,寬肩窄腰大長腿,服帖的軍裝,映襯的線條冷硬肅殺。

只見他朝炮彈五指一張,手往上一擡,濃烈的極光遂擡著炮彈升空。

當上升到足夠高了後,男人輕描淡寫打了個響指。

“轟”炮彈方才繼續爆炸開。

火光絢麗,像是節慶裏燃放的煙花,照亮了整個陰雨夜空。

然而,時辛的心情卻很微妙,也有億點點覆雜。

本以為是個死局,卻被這人給救了。

那還不如……讓她直接死了吧!

飄動的極光,像是綿延的光帶,圍繞在男人周圍,見對方轉身往這邊看過來。

時辛果斷散去力量,啪的掉落到樹人腳邊。

強行喚醒力量,她傷得很重,不僅四肢完全沒力氣,全身都疼得厲害。

小奶貓抱著光腦球,哼哼唧唧癱著不動了。

時辛轉移註意力,分心想著一會要去安全屋據點,還要設法和信任的人聯系上,也不曉得她缺失的記憶裏,到底遺忘了什麽……

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,忽的感覺四周一片安靜,樹人小藤條還鍥而不舍的在戳著自己。

時辛渾身難受,眼睛都沒睜眼,就很不耐煩的揮爪子。

但下一刻,致命後頸肉就被人給捏住了。

時辛眼皮一跳,一股不詳直沖腦門。

可致命後頸肉被拿捏,奶乎乎的小貓貓條件反射蜷縮起四肢,尾巴上卷,緊緊抱著銀色光腦球。

藍色貓兒眼睜開,正正就對上一雙幽深無波的涼薄鳳眸。

——以及一張俊美無儔的臉。

艹,果然是他女馬暴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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